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演变和突破兼论中国特色社会(2)_市场周刊杂志社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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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演变和突破兼论中国特色社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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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73年“石油危机”冲击下，西方国家遭遇了普遍的经济衰退并出现“滞涨”，凯恩斯所倡导的国家干预主义失灵，取而代之的是以哈耶克和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芝加哥学派所宣扬的新自由主义。哈耶克继承了古典自由主义传统，强调市场竞争，反对政府的强制性干预。在《通往奴役之路》中，他批判了“某些自由主义者从某种经验主义出发”推导出的“自由放任原则”，指出其对自由主义事业造成巨大危害，d[英]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王明毅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第44页。更强烈批评社会主义在经济领域采取的中央计划体制，反驳计划的“不可避免性”。新自由主义的兴起可以视作对“凯恩斯革命”的“反革命”。作为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经济意识形态，新自由主义的核心理念被概括为“市场化、私有化、自由化”。在此基础上，“华盛顿共识”成为了美国对深陷债务危机的拉美国家开出的“经济处方”，其中包含的10条政策措施旨在限制政府作用，放松市场监管，强化自由市场。然而，新自由主义经济方案给拉美、非洲、东欧国家带去的并不是市场繁荣、经济稳定，而是社会失序、经济动荡和转型剧痛。

（二）西方经济学中为什么会出现政府与市场关系的二元对立

一是在西方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下经济学被认为是研究稀缺性下资源配置的学问，对于经济学的这一界定直接导致了将政府排除在考察范围之外。在西方传统中，政治经济学研究财富生产、分配和消费的规律，且一般认为财富与政治组织无关。“边际革命”之后，西方经济学实现了从“政治经济学”到“经济学”的转向，这意味着研究范式的变革。从研究对象来看，1932年英国经济学家罗宾斯在《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一文中，首次将稀缺资源的合理配置设定为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提出“经济学是把人类行为当作目的与具有各种不同用途的稀缺手段之间的一种关系来研究的科学。”a[英]莱昂内尔·罗宾斯：《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朱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21页。因此，西方经济学的研究目的在于优化资源配置，实现帕累托最优。而这种资源优化配置是通过市场均衡来实现的，在理论上就是通过供给和需求两条曲线相交来反映，此时产生的“均衡价格”意味着供求双方的价格和数量达到平衡进而实现最优配置。“市场均衡”“竞争”等术语凸显了强调市场作用、反对政府干预的经济自由主义传统，从侧面反映出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边缘地位。

二是西方世界的个人主义方法论将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原则调和到对经济事务分析中，从中衍生出市场偏好的个人主义经济秩序。长期以来，西方社会具有自由主义的古典传统，洛克、康德、托克维尔等人的自由主义思想理念渗透到政治学、哲学、经济学中。这一点在欧洲哲学分野中得到印证：英国经验主义传统讲知识源于经验，欧陆理性主义传统讲理性推导知识，两者都强调个人的智识，因而从个人主义顺势推导出偏向个人自由的强市场弱政府并非难事。这种对国家认知的个人主义倾向，将会导向认为国家是个人之间契约的产物，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恶”（西方语境将其形容为“利维坦”），是合法性暴力权力的唯一垄断者。因此，西方古典自由主义传统遵循“限制政府的权力以保障人民的自由”这一基本原则，倡导强市场弱政府。

三是资本主义发展形态的历史变迁促成了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此消彼长，导致政府与市场关系在经济自由主义和国家干预主义之间摇摆。18世纪以来，资本主义的活跃领域从商业发展到产业再到金融。与之相对应，其阶段特征也从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发展到一般垄断资本主义再到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这一发展形态变迁中出现了越来越多政府的影子。从根本来看，在现代资本主义体系中政府作用转向的深层次原因是为了适应20世纪以来资本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变迁，即为了适应从产业资本到金融资本、从自由主义向帝国主义的演变。自由主义者反对国家强权政治，“它只要求通过赋予旧贵族和官僚最少的国家权力来保证自己的规则不受到旧势力的冲击”，金融资本则“需要一个政治上强有力的、不用考虑与其他国家在商业政策上有利益相冲突的政府”，从而推动其对外扩张。b[奥]鲁道夫·希法亭：《金融资本》，李琼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3年，第362页。

（三）政府与市场关系二元对立论的命题局限与现实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