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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观点周刊采访任正非他就是新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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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艾狄安·热尔内勒:有一个经济学家之前写了一本书,中国直到19世纪初都是世界上第一大经济力量,您认为现在中国的经济增长和发展是不是只是回到正
艾狄安·热尔内勒:有一个经济学家之前写了一本书,中国直到19世纪初都是世界上第一大经济力量,您认为现在中国的经济增长和发展是不是只是回到正常的情况?
任正非:在过去三四十年中,中国有了很大发展,但是发展的质量还要提高,将来能给人类多做一些贡献,这点做得还不够。走在我们前面的国家有整个欧洲、日本、美国,中国GDP数量比较大,但很多是中低端商品,人均GDP还是比较少的。
我知道你去过贵州,看到些偏僻地方的老百姓还是比较贫穷的。中国号召一定要脱贫,要缩小贫困人口的数量,各级政府在努力改善,发展生产。只有改善了贫困,老百姓才会安居乐业。美国幻想的颜色革命就不会出现,因为人民群众慢慢都富裕起来了,就只会去想发展生产的事。
可能你们没有去过西藏,我觉得西藏的交通比深圳好,基础设施修得非常漂亮,经济、人民生活也明显改善了,我相信在这些地区不会出现混乱的状况。国家用很大力量来解决中国的贫困人口问题,这个路线是正确的。相反美国没有解决好贫困人口问题,过去认为是种族问题,说“白人富裕、黑人贫困”,现在不是这样,美国贫困的白人数量也很多。这次打贸易战加关税,其实给美国人民的日用消费品增加了很多经济负担。
中国出口商品的价格已经降到不能再降,再降企业就破产了,美国再加税,这边不降价,税是让美国人民承担了。如果美国不能解决美国普通老百姓的贫困问题,社会也会出现一些混乱的。对比下来,中国政府坚定不移去消灭贫困,这个做法是非常正确的。
纪尧姆·格哈雷:我们看到华为有一个非常独特的分权治理体系,您觉得能让人民脱贫的制度是社会主义制度还是资本主义制度?
任正非:我认为,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时就设计了制度的基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讲的是公平,但是这个公平过去在中国被错误理解为平均。邓小平认为中国的基础制度是社会主义多劳多得,但是要走市场经济的道路,市场经济就会有资本杠杆。中国要在资本和劳动之间牵制着,达到一定平衡。这个平衡由谁来实现?政府,政府来改革。中国从一个非常贫穷的经济基础开始改革时,改什么?改利益分配。十三亿人民改利益分配时,大家想象会有多少矛盾冲突,多少利益矛盾要爆发,中国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控制着,使国家不要出现混乱。所以,邓小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要改革、要开放、要发展,但是不能出现混乱,一定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管住。中央把握着改革的方向节奏,下面政府改得太慢,捏太紧出现僵局了,邓小平就说“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要快一点”;有的改革走太快了,矛盾激化了,四项基本原则又捏一下,让你走慢一点。所以,经过三十年时间,中国就过渡过来了。
国家资本的钱是谁的?是人民的。政府怎么还给人民?修路,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大家想一想,西藏修了高速铁路,能赚钱吗?作为资本家是不会投资的。中国的高速公路、高速铁路轰轰烈烈地建,这是国家在推动建设,人民受惠了,这样平衡了不同阶层人民之间的矛盾。美国幻想中国爆发颜色革命,没有成功。
纪尧姆·格哈雷:人工智能时代可能不会雇佣那么多人,未来十年、二十年以后,每个人都还会有一份工作吗?
任正非:举一个例子。过去在非洲设计站点时,我们一个工程师一天最多设计4个站点;现在一个工程师用人工智能设计方式,一天能设计1200个站点。我问他“为什么是1200个站点”,他说“合同总共就1200个站点”。生产效率提高,是有益人类生活的。
今天大家对人工智能的恐惧,和当年对纺织机械的恐惧是一样的,当年纺织机械出现的时候,大家把纺织机砸烂,这是一样的道理。怎么适应未来新技术社会?我也不知道,大家在探讨。
纪尧姆·格哈雷:如果给人工智能的应用设一些限制,是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呢?
任正非:不知道。因为现在人工智能主要用于改进生产效率,没有用到改进情感上。有很多工作是人工智能不能代替的,比如喝咖啡,人工智能很难代替。当你生病在床上呻吟的时候,进来一个机器人,给你打一针就走了,你不会感到冷冰冰吗?还是需要一个真人有温度的情感,这就是体验。
纪尧姆·格哈雷:您认为华为三十年以后是怎么样的公司?
任正非:我不知道三年以后华为还能不能活下来,所以我不可能预测三十年以后怎么样。
文章来源:《市场周刊》 网址: http://www.sczkzz.cn/qikandaodu/2021/0413/12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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